"贴身秘书回忆:真实的陈伯达原来是这样"
自60年代起,我们一直是陈伯达的秘书。
1970年,中央委员会在庐山举办了九届二中全会,遗憾的是,我们并未参与其中,而是留守在北京。陪同陈伯达同志与会的是缪俊胜同志,他当时不仅担任了陈伯达的秘书职务。
1970年9月7日至8日,缪俊胜同志从庐山来电告知,他和陈伯达同志将于何时何分乘坐飞机返回北京,并恳请我们做好迎接的准备。
飞机平稳降落,迎接的人群情绪高涨,纷纷向前涌去。我们亦然,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朱老总、董老等一众领导率先走出机舱。而陈伯达则是最后一位步出机门的。
我们二人上前引领陈先生登车,小缪便落座于司机老俞身旁,而我们则与陈先生一同占据了后排的座位。
一上车,陈伯达说:完了!
小缪生怕惊动老俞,便轻声说道:“哎呀,别提了,回家后再详谈吧!”
陈直言:政治上彻底完了!
小缪急忙制止道:“别再说了,回家再谈吧,回家再谈。”
归家之后,陈伯达简略地述说了山上的变故。随后的时间里,我们共同研读了那份他携带回来的文件中收录的主席亲笔撰写的《我的一点意见》,愈发深感问题的严重性。
陈伯达曾向我们提及,在他与主席进行那场关于《我的一点意见》的谈话——同时也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最后一次交谈——之前,他曾与主席有过一番深入的对话,那次的交谈颇为融洽。
“你可以联系之前共事的几位同事,大家齐心协力。”
陈伯达说:
在此次会面中,主席提及了吴冷西与胡绳两位前辈。一时之间,主席对胡绳的名字似乎有所遗忘。主席回忆道:“提及《人民日报》的吴冷西,以及那位……红旗杂志社的副总编辑……”
我提及胡绳的名字,主席便回应道:“对待知识分子,咱们应该持更宽容的态度,不是吗?”我向主席汇报,他们目前正于干校参与劳动。主席随即表示:“文人理应得到更多的宽容,我们完全可以让他们继续发挥自己的专长。”
陈质问道:“难道我不是让小缪立即给你们打电话,通知你们回来吗?”
陈伯达提及:“在此次对话中,主席亦流露心绪,谈及个人困扰,提及其女肖力身体欠佳。我随即回应道:我将前往与她交谈。主席却轻描淡写地表示,你无需过问。”
陈伯达言道:“因此,我认为此次与主席的交谈尚可,即便我犯了错,退下便是。然而,他们(江青等人)将你们所寄送的语录呈送给了主席。实际上,吴法宪等人早已掌握了这些语录,但他们并未真正利用。不料主席浏览后对我甚是恼怒,并亲笔撰写了《一点意见》对我进行批评。”
陈伯达此刻正坐在沙发上,他的头部轻轻晃动,叹息声不绝于耳。紧接着,他显得异常懊悔,语气中满是歉意:“是我让主席太过愤怒,太过愤怒了……”
稍显平静之后,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信心:“嗯,主席对知识分子一直怀有深厚的喜爱。待会儿,他定会向我表达公正之言,展现出更为宽容的一面。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
陈伯达回忆道:“主席曾令我与他们沟通,于是我便拜访了江青。她惊喜地称呼我为‘稀客’,并提出要集体讨论。于是,江青将我引见给康生,我本以为将单独与康生交流,却不料张春桥、姚文元等人早已在座。江青询问我有何要谈,话音未落,他们便开始指责。康生斥责我自诩为‘小小老百姓’,实则为‘大大的野心家’;江青则认为我以‘小小老百姓’自居,实则是在推卸责任。他们对我进行了一连串的指责,无中生有,种种不堪入耳,让我感到羞愧难当……”
陈伯达感慨道:“在我看来,唯有总理尚显公正。我从会议简报中得知,总理在极其艰难的时刻,代表主席指出,我在过去三十年间,仅在少数重大问题上未能予以配合,而非所有问题上皆如此。总理的这一公正之词,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感激。总之,这次事件,我确实让主席感到极度不悦。”
陈伯达言道:“会上、回程的飞机上,众人纷纷避我、对我冷落,唯恐有所牵连,此情此景,自是情有可原。”
陈伯达自庐山归来未满两日,便决意剃掉满头青丝,剃成光头。尽管我们劝阻,他仍执意要剃,言必称:“欲为农夫,必当剃光。”
我们曾试图邀请他前往理发室,或是请他人代为理发,然而他均婉拒,只言“让王保春来为我剃头便可”。
可保春言道:“我从未剃过头,这怎么行!”陈伯达则回应道:“不会就试试看!”无奈之下,保春只得向警卫连借用理发工具,便在陈伯达的头上开始了剃头实践。
此刻,陈伯达的精神状况堪忧,他似乎已预感到了结局的临近。得知这一情况后,我们内心的阴霾也随之弥漫。
起初,经办人尚负责将文件送达陈伯达手中,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一服务也逐渐减少,取而代之的,仅有报纸与参考资料。
整天等待,却无信息。
陈伯达起初执意要投身乡野,成为一名农夫。他询问我们是否愿意跟随他一同下乡务农,而我们内心颇为烦恼,对这一提议未作明确回应。
他提及曾在山上向小缪咨询过,得知小缪状态良好,并乐意一同前往农村。此类言论他常挂在嘴边。我们对此已感厌烦,于是便回应道:“你未来的去向,中央尚未明确表态,这需由中央来决定。并非你一声令下便能前往农村,或许即便你有此意愿,也可能无法如愿。”
如此一来,他的话语便戛然而止。实则,他内心同样苦闷,感到无所适从,无法集中精神阅读,坐立难安。
陈伯达意欲拨通主席的电话,商榷一个适宜的会面时间,以倾诉心中所想。于是,他指示保春代为联系。保春却转而建议由文耀来拨打电话。然而,文耀却表示自己并不愿意执行这一任务,并提出应共同商讨,看由谁出面联系更为妥当。最终,决定由小缪来负责拨打电话。
缪俊胜同志拨通了主席秘书徐业夫同志的电话,告知陈伯达同志希望一睹主席风采。徐业夫同志在电话中回应称主席正在休息。由此看来,二人恐难以得见。
翌日,陈伯达再度命我们探询主席处是否可行。保春便拨通了徐业夫的电话,徐告知主席正有贵宾在座。显而易见,我们无法打扰。
陈并未放弃。经过一段时日,陈再次向我们提起:“你们去探询一下主席那边的情况吧?我们都已丧失了信心,觉得可能不会有结果,不会得到接见。”尽管如此,陈仍执意要求询问。保春和小缪都表示自己已经问过。
陈见我们相互推诿,不愿开口询问,不禁有些不悦地开口:“你们就帮帮我吧!”
文耀言道:“那便该轮到我提问了。”随即拨通了徐业夫的电话。徐业夫回应道:“主席方才结束了会议,待主席有空闲之时,我会立刻通知您的。”言下之意,便是请你不要再继续追问。
心中终是放下重担。陈伯达向我们轻描淡写地说:“如此便可,询问一番便可,多谢诸位。”语罢,他转身步入了自己的居所。
面对主席的电话邀约无望,陈伯达深知主席不会再召见自己,于是鼓起勇气,毅然决然地拨通了康生的电话。然而,秘书转告康生后,康生却未接听来电。
康生、曹轶欧
陈再度拨打康生爱妻曹轶欧的电话,却未能得到她的接听。
陈又致电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王良恩,就文件送达一事进行咨询。
随后,陈伯达拨通了总理的电话,电话由秘书接听后转达给了总理。
总理接过电话,对陈伯达指示道:“此刻,你不宜四处奔波,与人闲谈。宜静心沉淀,深思一些问题,并加强学习。当前,众人皆需充电提升。”
周总理随后派遣王良恩等一行人至陈伯达府邸传达指示,临近国庆佳节,宜减少外出走动。北京外籍人士众多,若不慎被其所见,恐生不妥。
陈伯达彼时对于登上国庆的天安门城楼仍怀揣着一份幻想。王良恩向陈伯达解释道:“您是否能够登上天安门,此事尚未最终确定。”
陈伯达询问王良恩,是否还能允许他审阅那些文件。王良恩回应道:“关于机密文件,目前暂不提供,但内部与公开文件,仍将照常递送。”
实际上,目前仅存的一些内部与公开的文件,主要源自新华社的《内部参考》以及《人民日报》等媒体出版物。
国庆节过后,陈伯达的情绪波动剧烈,似乎深思熟虑了许多,表面上可见其思想负担沉重。返京之后,他的饭量锐减,此刻更是食欲全无,夜不能寐,整个人显得明显消瘦。每当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,他仅啜饮少许米饭,菜肴几乎未曾动过,这让宋师傅焦急万分,生怕是自己烹饪的菜肴不合口味。
陈伯达深知江青与康生心狠手辣,一旦自己落难,难免遭受抄家与批斗的厄运,甚至连剃光头这样的屈辱也在预料之中。因此,这几日他显得颇为鬼鬼祟祟,四处藏匿,东藏西塞,试图将物品妥善保管。
保春悄声对文耀道:“瞧,老夫子恐怕又要给我们招来麻烦了……”
目睹陈将几本陈旧的书籍与字画揉作一团,正四处搜寻藏匿之所。保春疾步上前,从他手中接过这些物品,边说:“别再随意丢弃,赶紧拿去我们办公室的废纸篓中处理。”
不久之后,陈便鬼鬼祟祟地自废纸篓中取回了那纸团。文耀察觉此事,立刻展开追寻,最终在卧室卫生间的抽水马桶中发现它。因纸团体积过大,水势无法将其冲走。
文耀将之物从水中捞起,细细端详,却发现并无异宝,只是些年代久远的书籍,内容多涉及家族琐事,诸如家谱一类,想来是担心有人会误解并传播。
此幅彩色画像,疑似出自明代,描绘了一位身着戏服的完整身影,手中还紧握着一柄宝剑,昔日曾在陈先生的书房中悬挂。
这原本是他视为珍宝的家史,然而为了减轻自身过失的分量,他已将之从架上取下,东藏西掖于书库之中。
在那个年代,我们亦担心招致是非,恐怕被人误解为界限模糊,与陈伯达一同销毁证据等。鉴于此,我们对他这样的举动始终予以劝阻。
国庆佳节方落幕,便接到他儿子陈小农从石家庄华北制药厂打来的来电,询问为何他父亲未能登上天安门。我们回应道,他父亲近期身体欠佳,未能成行,便此搪塞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