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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0年前一声炮响国运断,如今福建舰这道光,把魂给续上了

130年前一声炮响国运断,如今福建舰这道光,把魂给续上了

有些声音,隔着一百多年,你以为早就散了,可它还在。它就藏在海浪里,藏在每一艘新军舰的龙骨里,时不时地,就在你耳边嗡嗡地响。

1894年9月17号,黄海大东沟那片海,天跟海一个颜色,灰蒙蒙的。定远舰那两门305毫米的克虏伯巨炮,跟打雷似的,开了第一嗓子。炮弹飞出去那道弧线,说真的,就像一根绷得死紧的弦,然后,“嘣”的一声,断了。

就那么几个钟头的功夫,北洋水师四艘巡洋舰,就跟被人卸了胳膊腿儿似的,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海底。丁汝昌站在定远舰被打得稀巴烂的飞桥上,海面上飘着的,全是自家龙旗的碎片。我总在想,那时候他耳朵里听见的,肯定不光是钢铁被撕开的惨叫,那是一种更深的东西,是一个老大帝国的脊梁骨,一节一节被人敲碎的声音。

一晃130年,时间这东西,真是不经过。2024年的三亚,福建舰那八万多吨的庞然大物,悄没声地就离了港。那两条电磁弹射轨道,闪着幽蓝的光,像不像?像不像那根断了一百多年的弦,又被谁给续上了,而且绷得更紧,更有劲儿了。

你要是把耳朵贴上去听,听到的绝不是什么钢缆的摩擦声,而是一种回音,是从130年前那些沉船里头传出来的,带着咸腥的海水味儿,就一句话:“咱们,还没完。”

1895年的威海卫刘公岛,那叫一个冷。海水灌进定远舰,把最后一丝人气儿都给浇灭了。管带刘步蟾,一条汉子,裹着军旗,拉响了弹药舱。那火光,把整个海面都映红了,跟一面烧裂的镜子似的。

镜子碎了,每一片里头,都是咱们窝囊的影子。人家日本联合舰队的速射炮一分钟能打出去十好几发,咱们的炮手吭哧瘪肚,几分钟才能怼回去一发。人家的炮弹里装的是下濑火药,沾上就着,烧起来没完;咱们用的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黑火药,威力差了一大截。

这些差距,落在纸面上是数字,落在战场上,那就是一条条人命。后来日本那个司令官伊东祐亨,在他日记里写了句扎心的话,他说大清不是败在船不行,是人心不行。人心都散了,那船再大,不就是口会漂的棺材吗?

《马关条约》一签,李鸿章拿笔的手,估计都在抖。那墨汁,黑得像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渊。割让台湾那几个字,他愣是下不去笔。一滴墨掉下来,就那一滴,在台湾海峡里,飘了半个世纪。朝廷呢?把原本该买船买炮的银子,拿去给老佛爷修园子了。颐和园昆明湖里那艘石舫,贴着金箔,在太阳底下闪着光,多漂亮啊。可那玩意儿,就像一块金灿灿的狗皮膏药,哪里贴得住一个民族哗哗流血的伤口。

北洋水师没了,中国的海防,也就跟着断了气。从甲午到1949年,这五十多年,咱们的海上,那叫一个“有海无防”。1937年在江阴,为了挡住日本人沿江而上,民国海军把自己仅有的几十艘破船,全给沉了,用自己的“尸骨”,在长江里筑起一道防线。那些水兵在沉船前,把军旗整整齐齐叠好,揣在怀里,那场景,就像是给自家即将远行的孩子,穿上最后一件体面的衣裳。

就为了这么一道防线,仅仅迟滞了日军几天而已。

等到日本人投降,美国人“慷慨”地送了咱们一百多艘登陆艇,都是他们用剩下的,自己都管那玩意儿叫“海上棺材”。咱们还得当个宝,没办法,家底太薄了。

直到1949年4月23号,江苏泰州白马庙,几条小渔船上,升起了咱们自己的海军旗。总司令张爱萍站在船头,江风吹得旗子呼啦啦地响,那声音,像一把钝刀子,虽然割不断那五十年的屈辱,却硬生生划开了一条新的航道。

万事开头难,不是说说而已。咱们最早的“四大金刚”,是从苏联买回来的四艘驱逐舰,人家都用了快二十年了,早就过了壮年期。可到了咱们手里,那就是顶梁柱。1958年金门炮战,就是这几位“老将”,把国民党的军舰给干沉了。这是甲午战争之后,咱们的海军头一回在战场上击沉敌舰。

据说炮响那一刻,舰上好多老兵,一下子就跪在了甲板上,把脸贴在滚烫的钢板上,哭得跟个孩子似的。他们仿佛听见了,64年前沉在海底的定远舰,在幽深的海底,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了一声欣慰的叹息:“你们,可算回来了。”

光有水面上的家伙还不够,水底下没动静,腰杆子就直不起来。上世纪五十年代末,赫鲁晓夫跟咱们掰了,撤走了所有专家,还撂下风凉话,说中国人裤子都穿不上,还想搞核潜艇?

这话,太伤人了。可咱们这口气,硬是咽下去了。总设计师黄旭华,领着一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没有计算机,就用算盘,一把一把地算。几万组数据,算盘珠子都磨得包了浆。1970年,中国第一艘核潜艇“长征1号”下水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黄旭华亲自跟着潜艇下潜到极限深度,在里面待了两天两夜。等他出来的时候,一头黑发,全白了。

有了这水下的“杀手锏”,咱们才算是在大国牌桌上,有了一张能掀桌子的底牌。

可真正的转折点,是那件让所有中国人都憋屈的事儿。1999年,咱们驻南联盟的大使馆被炸了。消息传来,海军工程大学的马伟明教授,一拳头砸在桌子上,眼睛都红了。他说,没有航母,咱们的海军,就永远只能在自家门口转悠,出不了远门,永远是“黄水海军”!

那之后没多久,一艘叫“瓦良格”的废弃航母,从乌克兰被拖了回来。浑身锈得不成样子,就像一头搁浅等死的鲸鱼。咱们的工人,就在这堆废铁上,一刀一刀地切割,一点一点地打磨,那感觉,就像是在亲手刮掉甲午年留下的旧伤疤,疼,但是必须刮。

2012年,“辽宁舰”入列。2017年,“山东舰”下水。到了2022年,完全由我们自己设计建造的“福建舰”也亮相了。当那道幽蓝的电磁弹射光亮起的时候,所有人都明白,中国海军,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。

有个老兵,当年就是跟着张爱萍坐着小渔船成立海军的。福建舰下水那天,他被人用轮椅推着,颤颤巍巍地上了甲板。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,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冰冷的弹射轨道,嘴里念叨着:“当年,咱们连个像样的炮都没有……现在,咱也有自己的翅膀了……”

那翅膀,是歼-35。当它从福建舰上呼啸而起,尾焰映红了南海的天空,那一瞬间,和130年前定远舰主炮开火的场景,何其相似。只不过,这一次,炮口,是对着外面。

飞官戴明盟说得好,他说今天飞的,不光是飞机,是130年前,那些沉在海底的英魂。

我总觉得,这130年的故事,其实就是一句话:把一艘沉船,重新开成了巨舰。这中间,有太多人的血和泪,有太多说不出口的委屈和忍耐。从黄海的龙旗碎片,到南海的三航母编队,这条路,我们走得太艰难,但也走得太扎实了。

说到底,我们拼了命地造舰、下饺子,不是为了去欺负谁,也不是为了去炫耀武力。就是为了争一口气,为了告诉全世界,也为了告诉我们自己的子孙后代:那个任人宰割的时代,过去了,永远地过去了。我们自己的命运,必须,也必然,要攥在自己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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